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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升格九重天

第十五章 升格九重天

尼禄听到艾米卡复述海伦关于新愿教的介绍及教义之后,他沉思了很久。一直以来,他都追求着真理的所在,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天界最高教义就是真理所在,而后发现圣父所以隐瞒的真相之后,他折掉双翼,毅然走自己相信的道路,从而想到地表界寻找关于天界的真相所在。而到了这里,爱丽丝的新愿教,他被告知——所有灵魂都是有欲望的,这根他几千年以来所接触的教义和天界文明根本不符。

以前掌握教义信条的凯撒也不太同意新愿教的这条观点。信仰和欲望,本来就是不可兼容的东西,不然信仰如何净化欲望,欲望又如何腐化信仰呢?按照海伦的说法,那么天使其实本身也有欲望吗?

不过有一个实例,尼禄和凯撒无法反驳,那就是圣父维护冥界领主的这个事实,倘若圣父没有欲望,又何必去保护这些黑暗骑士呢?

“不用过于介怀救世主,真相往往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甚至会让你大失所望,”贞德找到发呆的尼禄之后说道,“这帮人类真的很了不起,我花了将近一百年才接到的结论,他们仅仅用了一年就想通了。哪怕是身为审判之神的我体内也拥有欲望的存在——最好的证明,就是我和帕鲁德的相爱不是吗?”

“爱?那不是信仰的词汇吗?那不是信仰的专利吗?”

“那么,全身都是欲望的帕鲁德难道就不爱我吗?”贞德笑了下说,“恐怕你无法否认吧。我们无法避免欲望在灵魂中诞生,因为灵魂本身就是会被美好的东西所吸引,我们对美好事物的憧憬,这不就是欲望吗?包括你现在在内,难道你对爱丽丝麾下的新愿教没有美好未来的憧憬吗?”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么其实欲望并不是如此可怕的东西,既然连审判之神都欣然接受的话,尼禄也应该要面对事实。圣父也有欲望——不然他不会浪费神力来创造天地日月和星辰,也不会创造天界来引导凡人了。

那问题就来了,既然圣父自己有欲望,为什么圣父自己不愿意承认呢?倘若信仰和欲望能共存,要是按照今天的说法,那么看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啊,为什么圣父要一直强调净化欲望,引导灵魂,信仰之上呢?

也许答案只有一个,圣父要净化的不是欲望,而是——但圣父为什么又不让他们消失呢?

太多的疑问困扰着尼禄,这让他很是难受,这些疑问充满矛盾之余,又有着什么共同点。真相越是浮现的时候,覆盖在其上的迷雾就会越浓郁,今天看来的确如此。于是他在阿瓦隆里四处请教和询问,但全部人都被问倒了,毕竟他们不了解圣父,尤其是现在的圣父,真相的巡查也没有了踪影。

两个月后,爱丽丝麾下的新愿教体系渐渐形成,现在仅仅缺少最为关键性的凝成传说,如果有了这个,那么爱丽丝就可以在人类心中获得了一个具体的神格形象,她也就成为了新愿教的主神,并且可以入驻天界。入驻天界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重要——因为那可能成为进攻天界的最佳手段。

不过爱丽丝不像崔西那样有个出色的情人,她怜爱着世人,世人也爱着她,然而这不是崔西和但丁之间的爱情,没有人能够非常清晰的了解爱丽丝这个大天使的传说,哪怕是她的挚友崔西和贞德也难以阐述爱丽丝的存在和升格,不了解一万多年前爱丽丝的诞生、经历以及愿望。“我们都一起玩耍这久了,总该可以憋两个字吧?”爱丽丝鼓着腮趴在贞德胸上说,“讨厌,人家心情要不好了!”

“乖啦主神大人,我们写出来没有任何意义的啦,这是要凡人来写并且由凡人自己歌颂才行的,”贞德笑着抚摸着爱丽丝顺滑的金发说道,“爱丽丝的爱遍布三位一体,很快就有属于你的神话啦,不要着急!”

“要你当初跟我一起到凡间钓帅哥——不,巡查一番,你非要去苍穹间寻找宝物,”崔西有点没好气地说道,“不过还行,那玩意能让你青春永驻也很不错啦!”

爱丽丝用泪眼看着崔西,说道:“贝亚特丽切,要不你来当主神好不好?”

“别说泄气话啦,再说将你定为主神的又不是我们几个,而是阿瓦隆全人类的选择,”崔西轻轻敲了下爱丽丝的脑袋说道,“不要着急,再说现在你要是凝成神话进入天界了,上去不是要被圣父抽死?不行不行,等阿瓦隆的实力再强大点再说。”

而负责动笔的但丁,对爱丽丝也是毫无头绪,哪怕他已经尽得缪斯净化也描绘不出爱丽丝的美丽和高贵,更加不知用何种语言来表达爱丽丝那纯粹而无边的爱。“老本行真是头疼啊,”但丁都已经趴在桌子上了,笔记本电脑上的文档依然一片空白,“我当初为什么就可以写出来《新生》那么感人心扉的诗句呢……维吉尔,我记得以前你可是我的偶像啊,你稍微也帮忙想想好吗?我这边真的要崩溃了!”

“但是我对爱——没有什么观念,”维吉尔也皱着眉头说道,“我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理性和忠诚,感情这种东西——我实在无法帮忙。也许这就是为何你才是命定之人,而我不是。”

为了爱丽丝神话的凝成,阿瓦隆上下都焦头烂额,不过比起前些日子天界部队的入侵,这已经是非常稀松平常的了……

然而在这种战乱的时期,这种美妙的和平时间哪会多给一分?所以,阿瓦隆的传感器发出了警报,正在一边啃着快餐一边工作的阿瓦隆情报员马上将警报的定位模写了出来,其结果让他停止食用快餐足足两分钟……

“阿瓦隆的传感器传来了警报,天界部队展开了攻势,”这是当班的情报员提供的信息,“而进军的方向——在阿瓦隆的上空!”

全体人员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阿瓦隆的上空出现了天界部队的攻势?“不会吧……马上发射阿瓦隆的轨道监测机到上方一探究竟,快!”

轨道监测机是宇宙用的无人侦察机,所以发射流程相当简单,梅林一边控制着高速飞行的侦察机,一边留意着里面摄像头的影像,只是越往后面看,梅林的脸色就越苍白——他看到的,是九个由无数宇宙矿石堆砌建立起来的空中要塞,而这些要塞通过非常规则的排列组了一个巨大的九级阶梯,“不是吧?这……到底是什么?”

艾米卡和尼禄也过来,他们看到画面之后也露出了非常吃惊的眼神,说:“这……这不就是神灵九重天吗?”

“神灵九重天?”

凯撒点了点头,说:“没错,这确实是神灵九重天,当初我和尼禄被委派去参加神灵之战的时候,对方由于是其他信仰团体聚集在一起的军队,所以利用了天界的九重天来临时架设了这么一个巨型阶梯。这个画面跟我们当初见到到几乎一模一样,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阿瓦隆上空?圣父到底在考虑什么?”

九重天——象征着天界阶级制度的绝对权威,低阶天使至高阶天使的层层递进象征着灵魂升格的道路,也象征着接触教义的深度。它跟地狱的18层面不一样,地狱18层面地位平等,而九重天每上一重就代表距离三位一体本质更加接近,第九重为最高天,是圣子和圣父才有资格存在的阶位。只有圣父认可的天使才有资格往上飞——这是天界的传统模式。

“无论如何,现出阵迎敌吧,不然他们在高空中发起进攻,我们这边会难受的要死!”尼禄站了起来说道,”艾米卡,我们的翱翔塔建设得如何了?”

“已经可以投入使用了尼禄大人,不过恕我直言,翱翔塔的本质是提供天使以跨界飞翔能力,这并不代表我们就能长出新的翅膀,”艾米卡解释道,“毕竟爱丽丝的神话尚未凝成,我们的形态还处于自由状态。”

“没关系,能飞就行!天使们,我们出击吧!”

飞翔——这是这些折翼天使折翼之后一直想要拥有的东西,如今虽然没有翅膀,但由于信仰指数的提升,飞翔已经可以实现,这个消息一出让爱丽丝麾下的天使们都欢呼雀跃。在圣父的凝成神话里,天使的飞翔是为了散播福音,及时净化欲望以救赎凡人,最后回归天界;而艾米卡的翱翔塔则结合了但丁、海伦等以及阿瓦隆全体人类的意见,将相同的信念凝集在一起注入翱翔塔的设计图中,最后形成了属于爱丽丝麾下的翱翔塔,而这里爱丽丝天使的飞翔是为了给予凡人希望,散播纯粹的爱,并且永远追随正义与真理而前进。

不过对方毕竟是全方位的天界军团空军,所以爱丽丝这边出了尼禄带上去的天使部队之外,还有阿瓦隆请缨的最高级别人工智能——钢铁天使,而且这些玩意并不是飞上去的,而是被梅林改造过之后折越到上空,速度比天界部队还要快!

尼禄是辉光武者的带领人,自己自然也是非常优秀的辉光武者,虽然看上去倒宁愿相信他是天界骑士,不过用起屈光位移的时候地方的部队基本捕捉不到他的身影。“这些部队里夹带着神灵的部队,要小心点,”在后方能使用一种审判者法术的法拉娜提醒道,“我们击退这批部队之后接下来要怎么办?”

“找机会直接冲上去第一重天,虽然现在没有当初那样那么顺利就能攻陷对方,但我们也一定能做到,”尼禄举起天空圣徽说道,“这一次,让我们来一场真正的神灵之战吧!”

空战虽然是天使的强项,但由于空战的时候没有任何掩体,战术安排方面也非常有限,所以靠的全是自由发挥和兵力数量的优劣。对方看到尼禄这边没有翅膀也能飞翔显然很吃惊,毕竟没有翅膀飞翔的话就意味着自己受打击的面积就会降低很多,而且神力叶会节约不少,而他们这边由于长时间习惯了有翼飞行,所以平衡一时间找不到,只能依赖翅膀来飞行了。“看,那个不是……”

尼禄顺着法拉娜指的方向仔细观察,然后大吃一惊,说:“希腊信仰,智慧女神雅典娜?我记得以前攻打至第四重天才碰到她的啊!”

雅典娜原本是希腊神话里的神灵,原本应该是身披白色缎袍,手握生命权杖,脸上充满爱和包容的笑容,并且永远歌颂智慧的高贵女神,而如今却身穿铠甲,表情严肃而充满敌意,身后还长着一双不搭调的巨大翅膀,显然她已经被圣父同化了,现在的雅典娜再也不是智慧女神,只不过是一个双翼天使罢了!

雅典娜并没有直接参与到与尼禄的对抗之中,而是飞到了第一重天的巨大空中要塞里面,尼禄在外围并没有直接接触她,不过要是想了解目前圣父的计划和方向,这些被同化的神灵所拥有的情报必不可少,所以只能往上进发一直进攻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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